早晨
如往常一样，我先是熟练的搓了搓被空调吹至寒凉的手臂。
看了看身旁的杉禾，果不其然：被子又被踢了下去，整个人怀臂自报的蜷缩成一团，乌黑的长发也将脸庞遮蔽住。
我将地上的被子拾起，小心翼翼地盖到杉禾的身上，顺便将那满遮脸颊的缕发轻抚至耳后。
做完这些，我走下床，往浴室走去。
……
用手捧了把水，冲散了些倦意后，转身去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。
将昨日的衣裳取下，挂上今日又待明日取的衣裳。
似昨日，但又更胜昨日的秋风刮起；秋意直冲鼻腔，直直灌入心脾。
在这里，可以看到客厅，隐约窥见的厨房。
以前…父亲总会第一个早起，然后围上一条翠白色的围裙，做着早餐；早餐的香味，渗过门缝，直将沉沉酣睡的我，钩拽出梦境。
妹妹也会在此时，选择从母亲那温暖的怀中，睡眼朦胧地挣扎起身：走到客厅气呼呼地说，“你又抢我的第一！”每当这时候，父亲都会先去顺顺她那翘毛的头发，然后安慰并转移道，“没有、没有，爸爸是因为想上厕所，所以不小心才起早的。来，早餐快做好了，先去洗漱吧。”最后自然是：还在迷糊中的妹妹，稀里糊涂地去洗漱了。
妹妹…她其实很单纯。
虽然她总是找我茬，但其实那都不是什么大事；一般都是找你比试一些日常突想的东西；比如睡觉、刷牙、穿鞋……之类的。
就算拒绝，她也顶多会原地表示生气的跺几跺地，重来不会彻底强迫你什么的。而且……联想到她是害怕自己睡，然后半夜从房间，偷跑到母亲怀中的样子，在到早上气呼呼……不也挺可爱的吗？
母亲…母亲啊，她总是最后一个，不急不慢地出来。
和妹妹（或者妹妹和她？）一样，母亲起床时，头发也会微微翘起，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，同时手上也会携带着一本配合用餐时的小书；而在路过见到我或者妹妹时，会先停下，用那温柔、慈爱的眼神看向，并伸手摸摸脑袋后，然后才会往浴室洗漱去。
吃早餐时，面前是那放在固定架上的小书；左边是妹妹；右边是我；父亲在厨房忙碌着一道又一道新学的菜。
我仍旧记得：抬眼时，那光熙温和的撒在母亲的脸上，勾绘出她那满是柔爱的脸颊：伸出手，将那刚剥好的粽子，推移到面前，轻柔说，“尝尝。”
突然，厨房传来一声响。往昔种种，也被这一声响，打破了。
我收拢起思绪，拿着衣服往声源走去。
厨房里，杉禾气愤的将手上的水壶，往远处地上重重砸去。
倾洒的水壶、热水，在空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，喷喷的热气，从地面直升。
我走向杉禾，过程中，随手将衣物放下。
杉禾正用右手死死抓着左手手背，好像要将什么东西给压下去一样。
几乎不用过多思索，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。
我走过去，抓住她那紧压的左手，试图往水池带。但杉禾明显不是那种会轻易顺从的，她死死狠狠瞪着我，用力地将我的手甩开。最后还不忘给我一肘击。
肘击直直打在我的脸上，疼的同时还连带着晕眩，和失去平衡。
我晕得倒退几步，直到将手撑到桌边，稳了好一会儿，才缓过来。
我轻呼一口气，看向杉禾，后者仍旧瞪着，但这一次咬起了唇。分不清是因疼痛还是愧疚。
我再次走过去，伸出手，试图做些什么。
但杉禾的反抗更加强烈，几番过去，我不是被弄倒在地，就是在倒地的路上。
身体也在这过程中，难免撞到一些台面的边边角角，红了一块又一块。
其实，为什么要去管，我也不知道，只是觉得……不能这样罢了。
我再一次不知道多少次的走了过去，这一次出乎我意料的是，反抗的力气没我想象中的大。可能也累了吧。我这样想着。
“滚开！”杉禾咬着牙，声音低沉锐利。
我没有回话，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。
在杉禾说完话的瞬间，我快速将手伸了过去；伸到她的嘴中。
杉禾动作一滞，明显也愣了愣，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咬下。
鲜血与疼痛并现，本该是早已无所谓的，我却还是邹了邹眉。
起码，现在可以“动”了。
杉禾并没有松开，我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，反而挑衅似的往里进。
本来体力就不多的杉禾，加上咬着我手，精神和体力更差了。
我夹裹或搀扶着，艰难地往洗手池一步一步走去。
最终，艰难的将她的手伸进池内并打开水。
凉水唰唰冲下，但却并没有让杉禾冷静下来。
就这样，我保持着右手被咬，左手绕过她的腰，抓住她的手，往水池压。好让被水冲到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杉禾突然像是精疲力尽般，整个瘫软了下来。
看着自己那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，想：到时候要不要顺便再去药店一下。
我看不懂杉禾，但我能感觉到，她很痛苦。
作者：这几天日更哦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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